第二天,先醒来的人是苏简安。 媒体不断的向陆薄言重复这个问题,期待他能回答。
知道苏简安和陆薄言离婚的真正原因后,她一度被噩梦缠身,总是梦到外婆和苏简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眼里尽是失望,最后,她们转身离她而去,留她一个人站在寸草不生的荒原上,被黑暗淹没。 “这样子下去不行。”刘婶心疼的看着苏简安,“我去给少爷打电话。”
“孙阿姨,我就不送你下山了。”许佑宁擦了擦眼泪,“你保重,再见。” 这种机会,她一生也许只有一次。
不过穆司爵腿长,步伐迈得也大,不一会就把许佑宁单独落下了,许佑宁只好追上去:“穆叔叔!” 苏简安点点头,旋即又感到疑惑:“我好像没跟你说过,你怎么知道的?”
陆薄言沉默了片刻才说:“他和美国的大部分孤儿一样,一出生就被送到孤儿院,院长说只知道他母亲是A市人,除此外,没有更多讯息了。” 许佑宁偏过头盯着穆司爵:“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?”
翻身起来,看见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纸条,上面是陆薄言力透纸背的字迹:我在甲板上。 苏简安叹了口气:“算了,你自己慢慢琢磨吧,琢磨明白就好了。”
有那么几分钟,许佑宁怀疑自己在做梦,毕竟这样“随和”的穆司爵,实在是太不穆司爵了! 许佑宁收拾好情绪,拿上苏简安给外婆的补品,跟在穆司爵的身后。
此刻他坐在外婆斜对面的沙发上,微微俯着身,那样有耐心的倾听老人家絮絮叨叨,回答的时候还特意提高了音量,每一个回答都让外婆眉开眼笑。 可穆司爵突然要她调查卧底,她才知道穆司爵已经起疑了。
片刻后,洛小夕抬起头笑嘻嘻的问:“你们家陆boss最近回家是不是都特别晚?” 没多久,康瑞城的声音中就透出不满:“阿宁,你怎么了?”
穆司爵给自己磨了杯咖啡,正欲送到唇边,许佑宁冲过去不由分说的抢下来。 苏简安的第一反应却是不信,就这么几张进出酒店的照片,并不能作为陆薄言出|轨的证据。
“你这么问,是想让我死啊?”许佑宁笑了笑,“那你恐怕要失望了。我很惜命,不管什么情况下,我都会活下去。就算我真的遭受了天大的打击不想活了,为了我外婆,我也要活着。” 陆薄言像一个被取悦的孩子,抱着苏简安:“老婆……”
好吧,不关心就算了,关机又是几个意思?跟她闹脾气? “……”穆司爵看了许佑宁一眼,没有说话。
第一个发言的记者问:“苏先生,你妹妹都已经结婚了,你呢,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?” “佑宁,你马上回来。”康瑞城仿佛知道许佑宁在做什么打算一样,沉声道,“我知道你想替你外婆报仇,但是你一个人斗不过穆司爵。你回来,我们从长计议,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你还不明白吗?”许佑宁并没有注意到穆司爵旁枝末节的表情,急得差点跺脚,“欲|火中烧的样子!” 她没忘记康瑞城要对苏简安下手的事情,她不答应,康瑞城一定会想其他方法。
“七哥!”其他人明显不放心穆司爵和许佑宁这个卧底独处。 苏简安想了想:“那晚上你睡陪护间,让阿姨照顾我。”
那天晚上穆司爵的反应已经告诉她答案了,她不必再抱有任何幻想,还不如早早就斩断情根,让自己解脱。 穆司爵并不觉得许佑宁这种性格会害羞,但刚才他看得清清楚楚,许佑宁确实脸红了。
幸好,在还没有酿成大错的时候,她刹住了脚步。 康瑞城敢把卧底的事情告诉苏简安,就说明康瑞城不怕他们知道。可他偏偏只告诉苏简安,也许是因为这个卧底和苏简安有关系,看着苏简安猜不到,迷茫无助的样子,就像苏简安所说的,康瑞城会获得一种病态的满足感。
陆薄言拉开椅子坐下,开门见山的说:“我已经把简安接回家了。” “所以,你不愿意用那张合同来换她?”康瑞城问。
陆薄言难得早下班回来,就看见苏简安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换着电视频道。 他心塞,萧芸芸需要看的病人是他!